[转帖]吹牛者自卑

烈火

<>一个人懒得做饭，中午一般到外面去吃，正好有机会接触生活，常常有意无意地获得一些触点。自由自在的职业，午饭一般吃得较晚，我去的时候总食客不多，我也很喜欢这种清静的环境，不过总还有零散的客人。我经常遇到两类人同餐，一种是错过吃饭时间，匆忙进来就狼吞虎咽的，另一种就是所谓“压桌子”的客人。压桌子就是吃饭时间过长，来的时间不晚，却因为喝酒聊天一直没散的，这样的人不多也不会一个人，一个人压不了桌，人多了也不可能都有闲工夫，只有两三个人一起才可能这样。只要晚一点去饭店，看到已经杯盘狼籍，又醉话连篇聊得亲热火热的，那一般就是这样的人了，这样的人饭馆比较讨厌，说不好已经耗走了多少拨客人了。
??我不喜欢人多，但有一两份压桌子的人却不反感，这样我去得再晚也不会招人烦，说不定我吃好了他们还在聊呢。醒眼看醉人，吃饭的时候也不寂寞，有时候还能带给我一些意外的思考。我自己很少喝酒，出去吃饭也不喝，这样就可以在一边静静地听，听喝醉了的人说酒话，那也真的是一件有趣的事。清醒的人太多虚伪客套，酒醉的话反而更真实，那是本能和人性的坦露，其中却不乏引人思考的东西。一些平时听不到的话这里有人敢说，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这里也能听到，真的就象是进了聊斋，不过最多的还是他们吹牛，自我吹嘘和互相吹捧，他们喝多了却还没醉，真的醉了也就不会这样了。
??人喝得越多越能吹牛，越是自我吹嘘也就说明喝得越多，“人性本我”在酒醉之前表现得淋漓尽致！听酒话大概就可以判断他们的状态和理性层次。有人吹牛打架，说是谁都不敢惹他，谁敢惹他他都会性命相搏，甚至说狗冲他叫了都会被他打死，我一听就明白了他的社会层次。一起的人也说他在吹牛，我在一边却觉得他们都很可怜，这哪里还是吹牛啊！和狗都一般见识的人，那应该是怎样的层次？朋友和敌人是一个档次，这样的人横则横矣，却不知道人越是简单的横，越说明自身的层次低了，遇到什么都可以拼命，那自己的命不是太不值钱了吗？这究竟是吹牛还是自卑呢？
??人为什么会吹牛？那恰恰是因为自卑，跟谁都可以拼命，这是典型的怯极而狂，混到这样的社会层次，那还有什么好吹牛的呢？吹牛也可能是真的狂妄，可是狂妄掩盖的也不过是不自信，狂妄说明着自身理性的缺乏，这也同样不值得吹牛了。只有狂而不妄才可以算是层次较高的境界，但是狂而不妄那也就不会吹牛了，厉害的狗是不会叫的，它可能一声不响地就咬了人，叫得越凶越不是好狗，人还不是一样的道理吗？纯粹的理性应该无狂无怯，那是事物是之所是的状态，可是这没有人可以绝对做到，一般人可以做到狂而不妄，那已经很不容易，那就是现实理性的更高层次了。
??从无狂无怯的纯粹理性，有两种对立的理性趋势，一种是怯极而狂的极端，这是理性最低的层次状态，另一种就是狂妄的极端，这需要一定的现实资本，本身却也是理性缺乏的状态，这两种情况如果不是具体极端状态下的极端理性，那已经明确说明着自身的层次，它们都会以自身的毁灭为代价，都属于理性相对较低的状态，吹牛的往往是这两种，偏偏这两种都没有吹牛的资格。狂妄较之怯极而狂，社会层次要稍高一点，但是最终的自身毁灭，已经是两极同归的结果状态。
??一般人都是它们在之中的状态，这却是理性更高的表现。生命主动就是一种张扬，我们无法做到无狂无怯，剩下的就是怯而不狂和狂而不妄。怯而不狂勉强维持存在，它比极端狂妄层次稍高，狂而不妄更是表现了生命的主动，它是理性一个很高的层次，这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。但是一切都没有绝对，那么理性还有没有更高的状态呢？有！那就是狂极而怯的自身收敛。
??“将军头顶堪走鸟，宰相肚里好撑船！”这是用来说明大人物度量的，那么这度量是什么呢？显然就是狂极而怯！头顶走鸟肚里撑船，那是将军宰相也不舒服的，但为了避免狂极而来的怯极而狂的报复，他们反而可以容忍，这在世俗看来就是怯了，止戈为武，这是地位在上的说明。表象往往都是实质的反象，以此也才达成一种平衡，自卑者因卑而狂，高贵者高贵反怯，自身心理也容易取得平衡。狂极而怯较之狂而不妄更高，那其实已经是狂而不妄的极限状态，只有很少的大人物才可能做到了。
??从怯极而狂到怯而不狂，从怯而不狂到狂而不妄，从狂而不妄再到狂妄之极，从狂妄之极又到狂极而怯，如此构成一个狂怯的循环，这样的循环是一个罗旋的上升，因此狂极而怯才是理性更高的层次，但那必须是一个循环完成的标志。
??下一个循环又从此开始，如此怯极而狂又成了一个更高层次的循环起点，但是它和前一个循环的怯极而狂已经不是一个状态了。从循环的意义上说，没有哪一个层次最高，那要看它们是否在一个循环之内，不过现实人们的总体理性不高，因此具体状态能够保持在狂而不妄的层次已经难得，狂极而怯的更高层次不是一般人可能出现的。大人物为什么都要很好的安全保护？难道他们胆小惜命？显然不是这样简单，那其实就是狂极而怯的更高层次。一般人没有这样的现实可能，但总也可以做到君不入险，尽量不要与市井无赖之徒计较，哪怕社会最底层的人，不去照惹再有意避让，一般是不会招致他们怯极而狂的，这不是胆怯，反而是一种更高理性的不屑。
??经过了这样的分析，我们还会以为穷横是吹牛的资本吗？那只能说明自身很低的社会层次了，这样的人应该感到自卑才是。不过任何道理都不能绝对，真的处于这样的层次，怯极而狂也可能是极端理性的选择，只是那可以落实在行为，却用不着把话说出来，说出来自以为很牛皮了，结果却只能更让人看不起，除非用作造势的手段。还是吃我自己的饭吧，这些道理不是一般人能够简单明白的，有时候话说了反而没有不说好。</P>
<>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作者:刘福田</P>